红色的灰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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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马,马青山,在纸面上叫青山,胡同里都喊他老马。老马不老,刚过四十,可那背有点驼,眼角的褶子,像被生活这把钝刀子反复刻过,深刻,但不明快。他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单位里当会计,每天对着数字,加加减减,算盘珠子似的,规律,但也磨人。
老马,马青山,在纸面上叫青山,胡同里都喊他老马。老马不老,刚过四十,可那背有点驼,眼角的褶子,像被生活这把钝刀子反复刻过,深刻,但不明快。他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单位里当会计,每天对着数字,加加减减,算盘珠子似的,规律,但也磨人。
老王觉得自己快要和他的电动车融为一体了,不是那种变形金刚式的酷炫融合,而是像一滩融化的柏油,黏糊糊、灰扑扑地粘在城市的皮肤上。他是个外卖员,一个顶着“差评之神”桂冠的外卖员。这顶帽子不是他自己要戴的,是算法,那个无形无色、据说公正无私的数字幽灵,硬塞给他的。
老王终于搞到了那辆车。不是偷,不是抢,是用一种更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方式——你懂的。一辆崭新的,闪着金属光泽的,带着巴伐利亚骄傲的,五个字母组成的铁家伙。理论上,这玩意儿象征着成功,至少是那种油腻腻的、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成功。老王摸着方向盘上那块蓝白相间的标志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还是一只刚磕了药的兔子,亢奋得直蹬腿。那感觉,就像年轻时第一次摸到姑娘的手,又软又滑,充满了无限可能性,好像马上就能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老李倒下的时候,手里还攥着半杯枸杞菊花茶。
老李头最近有点烦。
王老师最近觉得自己像一瓶行走的香水。
老李退休后的第一个春节,过得格外“热闹”。
刘明德最近接了个活儿,报酬丰厚,工作轻松——“扮演”一个被拘留者。
王德福捏着那张被撕成两半的登机牌,站在丽江机场的寒风里,像一尊刚出土的兵马俑,脸上的颜色比兵马俑还丰富几分。
小芳最近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