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声为谁而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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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马,马老师,他几乎就是这所尘土飞扬的乡村小学的同义词。四十年了,像一棵老树,根须深深扎进这片贫瘠的土地,看着一茬茬的孩子们,像风中的蒲公英,飞向远方,有的飞得高远,有的,则落回了更深的泥土里。他的头发早已从墨黑变成了霜白,粉笔灰染白了他的鬓角,也仿佛蚀刻进了他生命的年轮。再过三个月,仅仅三个月,他就能触摸到那个叫做“退休”的彼岸了。岸那边,是想象中应得的宁静,是每月虽然微薄但稳定的退休金,是终于可以放下的教鞭和不再声嘶力竭的喉咙。
老马,马老师,他几乎就是这所尘土飞扬的乡村小学的同义词。四十年了,像一棵老树,根须深深扎进这片贫瘠的土地,看着一茬茬的孩子们,像风中的蒲公英,飞向远方,有的飞得高远,有的,则落回了更深的泥土里。他的头发早已从墨黑变成了霜白,粉笔灰染白了他的鬓角,也仿佛蚀刻进了他生命的年轮。再过三个月,仅仅三个月,他就能触摸到那个叫做“退休”的彼岸了。岸那边,是想象中应得的宁静,是每月虽然微薄但稳定的退休金,是终于可以放下的教鞭和不再声嘶力竭的喉咙。
老王终于搞到了那辆车。不是偷,不是抢,是用一种更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方式——你懂的。一辆崭新的,闪着金属光泽的,带着巴伐利亚骄傲的,五个字母组成的铁家伙。理论上,这玩意儿象征着成功,至少是那种油腻腻的、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成功。老王摸着方向盘上那块蓝白相间的标志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还是一只刚磕了药的兔子,亢奋得直蹬腿。那感觉,就像年轻时第一次摸到姑娘的手,又软又滑,充满了无限可能性,好像马上就能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K.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警察局。这并非出于愤怒或是报复,尽管她完全有理由感到愤怒——那个自称单身的、与她交往了近一年的男人,那个温文尔雅、谈吐得体的Z先生,竟然早已有了家室。她发现这件事纯属偶然,像是在干净的地板上发现一根不属于自己的头发那样突兀。这不是愤怒,K.对自己说,这是一种对秩序的确认,一种对事实的必要澄清。欺骗就是欺骗,就像二加二等于四,这是一个需要被记录在案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