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白的世界
老王在“漂白”中心已经工作了二十年。他的工作单调而机械:将每天送来的各种物品,通过复杂的工序彻底漂白。这些物品五花八门,从旧衣服、旧家具,到破损的电子产品,甚至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“生活垃圾”。
漂白中心坐落在城市边缘,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工厂。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:墙壁、地面、工作服,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漂白粉味。老王每天穿着白色制服,麻木地操作着机器,他的世界也逐渐变成单调的白色。
老王在“漂白”中心已经工作了二十年。他的工作单调而机械:将每天送来的各种物品,通过复杂的工序彻底漂白。这些物品五花八门,从旧衣服、旧家具,到破损的电子产品,甚至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“生活垃圾”。
漂白中心坐落在城市边缘,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工厂。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:墙壁、地面、工作服,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漂白粉味。老王每天穿着白色制服,麻木地操作着机器,他的世界也逐渐变成单调的白色。
老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火车票,上面的“101小时”像一根针,扎在他心头。他不是没钱买卧铺,也不是不知道高铁更快。但他必须坐这趟慢车。这是“年终敬业奖”的一部分,由公司统一购买。
公司美其名曰“体验生活,不忘初心”,实际上就是变相克扣年终奖。老刘所在的“梦想未来科技公司”,以高强度加班和无休止的PPT闻名业界,年终福利却抠门得令人发指。为了那点绩效,大家卷得像一台台不知疲倦的机器,连回家都要被“教育”一番。
李梅推开银行厚重的玻璃门,凉气扑面而来,驱散了些许外面的燥热。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,卡里是她和丈夫辛苦攒下的八十万。本来计划用这笔钱给儿子付个首付,可现在,这笔钱似乎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。
老刘今天又迟到了。倒不是他赖床,而是他所在的城市,最近兴起了一种名为“聪明人加速带”的交通规则。
具体来说,如果你在过去一年里,在公司会议上提过超过三次建设性意见,或者发表过两篇以上行业内论文,或者完成了老板认为的“有价值”的创新项目,你的驾照就会被自动标记为“聪明人”,车辆识别系统也会随之更新。拥有这个标记的车,早高峰时段,就可以走专门的加速通道,一路畅通无阻。
刘强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,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。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霓虹,像一面冰冷的镜子,映出他疲惫的面孔。今天是年货节的最后一天,晚上八点,京东将放出最后一波优惠。这对他来说,不仅仅是抢购年货,更是一场关乎尊严的战斗。
“刘强,你盯着屏幕干嘛呢?今天业绩还没达标,你还有心思逛淘宝?”主管张姐的声音像一根冰锥,刺得他后背发凉。
老王又一次站在公司大厅的抽奖机前,心情复杂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,也是他加入这家公司十年来的第一百二十七次抽奖。机器的玻璃罩里,花花绿绿的卡片像一群被困住的鱼,其中夹杂着几个金光闪闪的“大奖卡”。
老乔治家的菜园,最近成了社区里的一个谜。不是因为他种出了什么稀罕玩意,而是因为他的菜园,时有时无,像幽灵一样。
起初,大家都当是老乔治老年痴呆又犯了。毕竟他都八十多岁了,记不住自己有没有种菜,也正常。可渐渐地,大家觉得不对劲。
老王最近每天上班都感觉自己像一块电池,只不过不是自己充电,而是被人强行“输能”。这得归功于公司新推出的“能量加油站”项目。
老麦克自从“菜园游戏”上线后,就成了社区里的名人。不是因为他种出了什么奇珍异草,而是因为他每天都对着自家院子里那片光秃秃的土地,手舞足蹈,念念有词。
起初,大家都以为老麦克老年痴呆了,毕竟他都七十好几了,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小房子里,除了偶尔浇浇花,也没什么别的爱好。可最近,他却突然像着了魔一样,每天早上起来,就跑到院子里,对着空地挥舞着胳膊,嘴里还嘀嘀咕咕的,像是在跟谁说话。
老王捧着他那块沉甸甸的“年度卓越员工”奖牌,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奖牌份量十足,金属质感冰凉,正面刻着一行烫金大字,在灯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。办公室里,同事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,嘴里说着恭维的话。老王只是尴尬地笑着,仿佛这枚奖牌不是荣耀的象征,而是某种沉重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