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白的世界
老王在“漂白”中心已经工作了二十年。他的工作单调而机械:将每天送来的各种物品,通过复杂的工序彻底漂白。这些物品五花八门,从旧衣服、旧家具,到破损的电子产品,甚至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“生活垃圾”。
漂白中心坐落在城市边缘,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工厂。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:墙壁、地面、工作服,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漂白粉味。老王每天穿着白色制服,麻木地操作着机器,他的世界也逐渐变成单调的白色。
老王在“漂白”中心已经工作了二十年。他的工作单调而机械:将每天送来的各种物品,通过复杂的工序彻底漂白。这些物品五花八门,从旧衣服、旧家具,到破损的电子产品,甚至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“生活垃圾”。
漂白中心坐落在城市边缘,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工厂。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:墙壁、地面、工作服,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漂白粉味。老王每天穿着白色制服,麻木地操作着机器,他的世界也逐渐变成单调的白色。
老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火车票,上面的“101小时”像一根针,扎在他心头。他不是没钱买卧铺,也不是不知道高铁更快。但他必须坐这趟慢车。这是“年终敬业奖”的一部分,由公司统一购买。
公司美其名曰“体验生活,不忘初心”,实际上就是变相克扣年终奖。老刘所在的“梦想未来科技公司”,以高强度加班和无休止的PPT闻名业界,年终福利却抠门得令人发指。为了那点绩效,大家卷得像一台台不知疲倦的机器,连回家都要被“教育”一番。
老兵皮埃尔退休前,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在海边散步。他有一款老式计步器,记录着他每日的行走里程。他曾是核潜艇上的无线电报员,如今,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,就像他每天早晨推开窗户时看到的那片平静的海面。
退休后的生活,除了散步,皮埃尔还迷上了在咖啡馆里和老伙计们吹牛。他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那些“惊心动魄”的服役岁月。皮埃尔总是笑而不语,他觉得那些所谓的惊心动魄,如今看来都带着一层无聊的灰色。直到有一天,一个年轻的记者拿着一份报纸,跑来问他:“先生,您是不是曾经在‘凯旋’号上服役?”
周晓是个“资深”程序员,资深到什么程度呢?他已经在公司“摸鱼”整整五年了。当然,这里的“摸鱼”不是指他真的偷懒,而是他已经将自己的工作完全自动化了。
夜很深,巴黎街头的霓虹灯如同迷离的眼神,闪烁不定。让-皮埃尔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,面前的咖啡已经凉透。他盯着手机屏幕,上面显示着“步数同步失败”的字样,红色的感叹号仿佛在嘲笑他的努力。
他不是一般的法国士兵,他是核潜艇“凯旋号”的导航员。他每天的步数,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个数字,但对于他而言,却关乎着国家的安全。或者,他原本以为是这样。
老刘在动物园工作了三十年,他负责清扫虎舍。这份工作没啥技术含量,就是脏点,臭点。可老刘这人吧,就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活儿。每天跟老虎们大眼瞪小眼,反而比跟人打交道轻松。
最近动物园搞了个“创新”,开始卖虎尿。说是游客们都图个新鲜,买回去“辟邪”。老刘觉得这事儿挺荒唐,但园长说了,能创收,不寒碜。于是,老刘除了清扫虎舍,还得负责收集虎尿。
老王不是个普通电工。他怕高,怕火花,怕漏电,甚至怕从电线杆上掉下来——哪怕只是想象。 这在同行里是出了名的笑话,大家都背地里叫他“老鼠王”。可老王却成了这片儿最抢手的电工。
不是因为他克服了恐惧,恰恰相反,是因为他的恐惧。
李梅推开银行厚重的玻璃门,凉气扑面而来,驱散了些许外面的燥热。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,卡里是她和丈夫辛苦攒下的八十万。本来计划用这笔钱给儿子付个首付,可现在,这笔钱似乎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。
“跑得最快”的市长,周正涛,出事了。不是在马拉松赛道上,而是在市纪委的办公室里。这消息像一阵风,瞬间吹散了他曾有的光环。市民们议论纷纷,从他办公楼的玻璃反光到他视察工地时健步如飞的背影,都被翻出来反复咀嚼。
周正涛确实跑得快。在任时,他以“效率”闻名,开会从来不拖泥带水,视察项目永远第一个到现场。他的办公室里,摆着一副巨大的城市规划图,上面用红色记号笔圈出了他亲自督办的工程。他喜欢在清晨跑步,据说能一口气跑完整个环城路,然后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。他跑得比别人都快,仿佛能追上时间,能追上发展的浪潮。
老刘今天又迟到了。倒不是他赖床,而是他所在的城市,最近兴起了一种名为“聪明人加速带”的交通规则。
具体来说,如果你在过去一年里,在公司会议上提过超过三次建设性意见,或者发表过两篇以上行业内论文,或者完成了老板认为的“有价值”的创新项目,你的驾照就会被自动标记为“聪明人”,车辆识别系统也会随之更新。拥有这个标记的车,早高峰时段,就可以走专门的加速通道,一路畅通无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