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运盲盒
老王又一次站在公司大厅的抽奖机前,心情复杂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,也是他加入这家公司十年来的第一百二十七次抽奖。机器的玻璃罩里,花花绿绿的卡片像一群被困住的鱼,其中夹杂着几个金光闪闪的“大奖卡”。
老王又一次站在公司大厅的抽奖机前,心情复杂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,也是他加入这家公司十年来的第一百二十七次抽奖。机器的玻璃罩里,花花绿绿的卡片像一群被困住的鱼,其中夹杂着几个金光闪闪的“大奖卡”。
老王在公司里出了名的“老实人”,每天踩着点上班,兢兢业业地坐在电脑前,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极了老旧的缝纫机。他所在的部门负责的是数据整理,一个枯燥到令人发指的工作。其他同事在午休时都会聊一些热门话题,比如最近哪部剧火了,或者哪个明星又出了绯闻,只有老王,默默地啃着他从家里带来的馒头,仿佛与世隔绝。
但最近,老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。他的同事小李,每天都神神秘秘的,总是拿着一些造型奇特的木头疙瘩,躲在角落里捣鼓。那些木头疙瘩有的像苹果,有的像梨,甚至还有的像——柿子。起初,老王以为小李在玩什么新的解压玩具,也没放在心上。直到有一天,他无意间看到小李用手机在电商平台上发货,地址竟然是全国各地,他才意识到,事情并不简单。
办公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。墙上的时钟无精打采地指向十点。落地窗外,城市已经陷入一片漆黑,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闪烁,如同宇宙中遥远的星辰,冷漠而疏离。
老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机械地敲击着键盘。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,纠缠着他的神经。他已经连续加班两个星期了,每天至少十个小时,有时甚至更长。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榨干汁液的柠檬,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。
“您看,这个高度,是不是完美?”医生笑眯眯地指着X光片,片子上,我的小腿骨头中间,硬生生地多了一截钢钉,像一条横亘的伤疤。
我盯着那根钢钉,它并不完美,甚至有些丑陋。但在医生的眼里,它代表着我梦寐以求的,被社会接纳的身高。
列车猛地一震,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沉闷的空气。广播里传来机械而平静的女声:“各位旅客,D3014次列车因撞到不明物体,临时停车。请您耐心等待,工作人员正在处理。”
王明叹了口气,放下手中的报纸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因“不明物体”停车了。第一次是撞到了塑料袋,第二次是撞到了一件破雨衣,这次竟然是“不明物体”。他揉了揉太阳穴,车窗外是一片单调的灰色,和他的心情一样。
加油站的钟声准时响起,不是真的钟声,是系统提示音,每日早上六点,它都会用一种机械而略带兴奋的语调宣告新的一天开始。“加油,打工人!”屏幕上的卡通人物挥舞着拳头,笑容僵硬,仿佛在嘲讽。
李明熟练地戴上工作帽,上面印着“今日油价:7.88元/升”。这数字每天都在变,像股票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,涨了,他叹气,跌了,他反而觉得失落,仿佛自己成了油价的奴隶。
老王退休前,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,把家里祖传的金银细软一股脑儿塞了进去。这物件儿平时搁家里,他总觉得不踏实,不如存银行里稳妥。那份保管合同,他仔仔细细读了三遍,银行章盖得鲜红,保管人姓名处,也工工整整写着他的大名。
老王死了,死在冬至夜,就像他床头那盆被冻得蔫巴巴的绿萝一样,毫无声息。没人知道他具体的死因,就像没人知道他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爱过谁。他留下的,只有银行卡里那串冰冷的数字:四百三十万,还有市中心那套三十平米的老房子。
按照惯例,老王的“遗产”被公示了。公示栏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,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,试图捕捉任何一个与老王沾亲带故的人。然而,一个月过去了,两个月过去了,半年过去了,除了几个例行公事的咨询电话外,再也没有人来认领这份“天降横财”。
老张的工位,永远堆着小山似的快递盒。他是一家直播电商公司的运营助理,日常工作就是拆快递,分拣,然后拍照发给直播间的同事。最近公司主推一款“原切牛肉卷”,销量火爆,每天他拆的牛肉卷快递,都能堆满半个办公室。
老张觉得有点奇怪。公司仓库明明不大,哪来那么多牛肉卷?他好奇地拿出一盒,包装精美,红色的“原切”两个字格外醒目。打开后,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鼻而来,纹路也像是真的。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或许是最近拆太多,对牛肉味有些麻木了。
老王走进“步步高”诊所的时候,心里是七上八下的。他身高一米六八,这成了他人生最大的坎。相亲失败,工作受挫,连小区里跳广场舞的大妈,都用一种“你怎么这么矮”的眼神看着他。他咬咬牙,决定来试试这“断骨增高”的偏门。
诊所装修得金碧辉煌,不像医院,倒像个高级会所。前台的小姐笑容甜美,一口一个“先生”,让老王飘飘然。他被领到一个小房间,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等他。医生很年轻,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