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座影厅
县城影院的门口,老李正费劲地把一条长板凳扛进售票厅。他穿着过时的蓝色羽绒服,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,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——《哪吒2》。
售票员小姑娘一脸麻木地接过票,看了一眼老李的板凳,语气毫无波澜:“无座票,自备座椅,请进。”
县城影院的门口,老李正费劲地把一条长板凳扛进售票厅。他穿着过时的蓝色羽绒服,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,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——《哪吒2》。
售票员小姑娘一脸麻木地接过票,看了一眼老李的板凳,语气毫无波澜:“无座票,自备座椅,请进。”
老王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了“弄潮儿”。不是因为买了什么新潮电子产品,也不是学会了什么高科技技能,而是因为他手里提着的那把塑料小板凳。
电影院门口人头攒动,他们手里都提着各式各样的板凳,木头的,塑料的,高的,矮的,五花八门,像极了赶集。老王看着自己那把从家里翻出来的,略显破旧的蓝色小板凳,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。
小芳为了给妈妈拜年,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物——磕头。不是一下两下,而是整整八百八十八个。
小芳的想法很简单,过年嘛,长辈都喜欢听好话,看晚辈行大礼。她觉得磕头是表达孝心最直接的方式。而且,她还从短视频里学到,一些地方过年有给磕头红包的习俗,磕的越多,红包越大。
春晚结束后的第三天,老刘还在地铁里念叨那场晚会。“什么玩意儿,这年头,连机器人都要上台了。”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,没接话,只是默默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。
“你看看,这机器人,你说它出来干啥?站那儿跟木头桩子似的。”老刘继续抱怨,他习惯性地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,“最奇怪的是,它那眉毛,咋回事?两条光溜溜的,怪渗人的。”
老王戴着一副磨得发亮的塑料眼镜,坐在他那张吱呀作响的藤椅上。除夕夜,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,屋里却静得可怕。他盯着手机屏幕,上面密密麻麻地显示着各种红包的弹窗提醒。
老王是被抬进银行的。
他躺在一张简易担架上,身上的旧棉袄散发着一股霉味,枯瘦的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。几个年轻力壮的儿子,满头大汗,小心翼翼地抬着他,像是抬着一件易碎的瓷器。银行大堂经理小李连忙迎上前,脸上的职业微笑僵硬了几分。
老王头又中奖了,这次是三等奖,奖金不多,但足够给“星星”买一星期的牛肉。星星是只孟加拉虎,老王头最宝贝它,因为是这动物园里最“能吃”的家伙。这动物园其实小的可怜,说是动物园,不如说是老王头用彩票奖金堆砌起来的“私人后花园”。
老王头今年八十一了,背佝偻着,脸上布满了皱纹,手里却总是拿着张彩票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孩童般的光芒。他买彩票不是为了发财,而是为了那十几只嗷嗷待哺的动物们。动物园的牌子都锈迹斑斑,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: “希望之家”。 希望是啥?老王头说,希望就是每天看着这群家伙们活蹦乱跳。
老李退休后,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晚饭后,打开平板电脑,在淘宝上溜达一圈。他不是要买什么,只是觉得,这个世界好像都装在那个小小的屏幕里,每天都有新鲜事,挺热闹的。
今年春节前,淘宝首页弹出一个广告:“领取春晚云参演证,成为亿万观众中的一份子!”老李眼睛一亮,春晚啊,那是他年轻时候的年味儿。他颤巍巍地点了进去,页面上跳出一个卡通小人,穿着喜庆的红色马褂,手里拿着一张金光闪闪的证书,写着“2025年春晚云参演证”。
训练场上,气氛严肃得像在开一场国际峰会。四只德国牧羊犬整齐地排成一列,昂首挺胸,等待着训导员的训话。它们的毛发油光锃亮,眼神坚定,仿佛即将奔赴战场,而不是听一场通报批评。 “下面开始点名,”训导员老王清了清嗓子,语气低沉,“黑豹,你上周的搜爆训练,三次漏检,需要认真反思。听到没有?” 黑豹微微歪着头,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漏检了哪个角落。
老王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,一辈子循规蹈矩。今年春节前,市里突然宣布,允许在指定区域燃放烟花爆竹,但必须持有“烟花燃放许可证”。这消息像一滴油落进了沸腾的油锅,炸开了锅。
老王年轻时也爱看烟花,那绚烂的色彩,震耳欲聋的声响,是过年最浓烈的味道。可如今,年过花甲的他,连个鞭炮都懒得放。他之所以要去申请这什么“烟花燃放许可证”,纯粹是为了老伴。老伴年轻时就是个“炮仗迷”,每年过年,家里都得准备满满一箱的烟花爆竹。自从禁燃令下来后,老伴的年味儿就淡了许多,整天闷闷不乐的。老王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